Work Text:
#是《博士想和干员搞好关系》的某篇番外
#修罗场预警(猫猫流泪.jpg)
周六上午的办公室,我填好物资收据,塞进票夹。
这些必要的纸质单据实在很占位置,最近我们的程序员在考虑升级数据交换系统,实施无纸化作业。
我登录系统账号,点开干员的留言一个个回复。中途瞄了一眼坐在茶几前整理文件的送葬人——挺直的脊背,展平纸张的干净手指,不拖泥带水的动作。
在工作时间,光是这样看着他心情就很好,总是讨价还价的外地商会都连带着顺眼起来。
我稍稍将视线往上一升,送葬人那双蓝色眼睛和我撞上了。只是刚好对视而已,那一瞬间我还是心跳慢了一拍,血液纷纷爬到脸上。
送葬人没说话,起身把东西放进文件柜里,绕过办公桌向我走来。
“幸好有助理先生替我搞这些文件,谢谢。”我转移窘迫似的笑着说。
冲他露出笑容的时候,牵扯到嘴角结痂处,被炎客咬破的地方裂开了。给炎客例行检查后,他在走廊拉住我,牙齿一咬留下了这个伤口。
送葬人拿开我想要挡住嘴唇的手,我被他晶莹剔透的眼睛夺取了目光,陷入仿佛所有时间都停止的错觉中。
我们的距离还有10厘米。
还有5厘米。
还有……
最后,贴在我嘴唇上的是送葬人的指腹。修剪整齐的指甲碰到唇边,比体温冷的硬质组织是不可思议的触感。
“如果对方的行为对您有安全威胁,请交给我解决。”
送葬人一边描着伤口一边说道,他出乎意料的举动让我心脏直跳。
“……就是小伤,快好了。”
该如何解释人们这样做的深意?送葬人不理解,顶多把它归类成单纯的欲望。
我暗暗打量送葬人,感觉他有点在意的样子,但也没有追问——真的就是在确认我是否受到生命威胁。
也是啊,按照任务,他只要确认我没被炎客弄死就行。我苦笑着轻轻拂去他的手,心里涌出一点点怜爱:“别担心我。”
一路踏过鲜血和尸体生存过来,送葬人绝对不是需要别人怜惜的家伙,但我总是忍不住地把关切多分给他一些。
他安静地退开,回到茶几那一摞文件前继续工作,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。
被触及的一小片嘴唇发着热,我把办公用具收拾归位,假装镇定地走出办公室:“白天的工作全做完喽,我到外面逛逛。等会红豆会拿来基建生产的记录,请和她交接一下。”
“是。”送葬人点头。
“逛完我应该就一直待在寝室了,汇总报告可以晚上交给我。”我补充道。
“是。”
收回从门外探进去的脑袋,我关上门,头靠在墙壁上。
到底是怎么回事?代号送葬人的萨科塔,有关他的疑问填满了我的脑子。
就在刚刚,他注视我的目光里,传出了一种模模糊糊的不稳定感。类似于困在牢笼里徘徊的猛兽、或者……拥堵的洪水找不到倾泻口。
这种情绪究竟是什么,我还不太清楚。
我来到温室门口,子午莲该移栽了。我经常过来看看植株的长势,还特意拿仪器量了温室里的水池深度,54厘米,是适宜莲花抽枝的范围。
提前两周放干池里的水,在原本沉积的池泥上面填上一层培养土。施入大量有机肥料,先翻一遍土,再灌些水让松土下沉。
之前看炎客做这些的时候,我就对移栽的过程十分感兴趣,所以主动要求来现场观摩。
我走进温室,炎客正好从陶土盆中挖出了莲花枝,冲掉泥土,剪掉过长的藕鞭。他的手法灵巧,莲花顶芽和尾芽完整无损。
“你来晚了,现在只剩下把藕埋进泥里。”炎客说,看来没有让我操作的打算。
一直想下池子看看,这是好机会。我快速撸起袖子,兴奋地说:“不晚!我来帮忙!”
他真的让出了地方给我,我脱掉鞋袜卷起裤腿,拢着莲花芽和藕踏进泥层。
池底的淤泥细滑,脚下踩的像是片软软的海绵,完全使不上劲。我有点后悔了,一脚一个坑,身体轻微下沉仿佛陷进沼泽。
炎客就在边上抱着胳膊旁观,我暗道不能打自己的脸,稳住脚跟谨慎地迈步。
按照植株根部长出的藕的长短,挖出10厘米左右深的栽植穴。我一步步跟着恶补的园艺书教程,将藕头朝下埋入泥坑。每一株间隔至少8厘米。
害怕戳到植株,我埋得很慢。所有植株移栽完毕,我用手臂拨了一下挡住眼睛的刘海,站起身放松腰部和腿。
“啊!”
没想到一脚踩滑,身体立刻往后面栽去。25厘米深的泥层,按理说人倒下会整个头没进泥中,但我的肩膀和脑袋都露在淤泥外。
茫然地朝后摸摸,我发现自己的背靠在了炎客横着伸过来的长刀上,现在我的姿势就像个定格在越杆那一瞬间的撑杆跳运动员。
要多精细的控制,才能在不把我拦腰劈成两半的同时,避开刀锋将刀垫到我背后?
我大为惊叹,感动地说:“多谢……”
炎客蹲在池边,举着刀柄催促:“赶紧起来。”
“哦哦。”我跪地手撑住池底打算起身。
手与淤泥接触发出噗叽一声响,紧接着向一边滑去,我应声倒下。侧脸摔在水池里,淤泥糊脸的窒息感笼罩面部。
“…………”水池边上的人沉默了。
我憋着气避免泥进入鼻腔,挣扎着爬起来。炎客拿来一截水管,拉着我的手摸到水头下。
接水洗了把脸,去除淤泥重获新鲜空气,我赶紧回头看水池。半个人形坑大喇喇地印在泥中,幸好没有压坏埋好的莲花花芽。
我扒拉两下把坑填上,抬脚跨出池子,讪讪地说:“哈哈,不好意思。”
防护服没拉拉链,里外都沾到黏糊糊的塘泥。脖子里也拔凉的,估计是泥漏了进去。
炎客对我说:“你该回去洗个澡。”
“嗯,我也觉得。”我脱掉外套弯腰捡起鞋子。
温室地砖上的水和泥,与我的脚底板意外地来了个完美滑蹭,我带着一身的泥以成年男性的重量扑向炎客。
——
————
总之事情变成了这样,我在浴室里徒劳地转圈,炎客正在我的房间里。
其实最后我没有碰到炎客,他轻松一迈腿就拎住了我的领子阻止我祸害旁人,结果他还是和我一起回来了。
炎客显然不是想参观我的屋子。我对此有所预感,也大概猜到之后会发生什么。我抓起一把湿掉的头发,有点紧张又有点彷徨。
炎客显然不是想参观我的屋子。我对此有所预感,也大概猜到之后会发生什么。我抓起一把湿掉的头发,有点紧张又有点彷徨。
一般伦理认为,如果两个人决定实施性爱,融为一体,那就代表他们要一起生活,也就是说“成为属于对方的人”。
当然这是说深厚感情的两人,对我们不适用。我和炎客的关系很难用单纯的“深厚”概括,炎客也不会轻易跟某个人绑定。
我习惯性地深入思考,在浴室里又多搓了一会,穿好衣服出去。
炎客坐在床上,两条腿松散地挂在床边垂向地板。瘦长脚踝之下垫着地毯,肤色与灰暗的毛毯织物一暖一冷。
我被他吸引着走近,手心附上他的脸颊,沿着下巴来到肩和胸膛。我头一次这么认真地抚摸炎客的身体,他有雕塑一般流畅的曲线,肌肉结实柔韧。
他扣住我的后脑与我嘴唇相贴,一边亲吻一边拉扯我的衣服,鼻腔里都是充满荷尔蒙气息的黏腻空气。
我是男人,天生地要去主导性爱,炎客肯定也是一样的。当我按住他的肩试着往后推,怎么推都推不动,就这样僵持不下。
炎客牵住我的手让我触碰他的嘴唇。他咬住我的手指,用两排牙齿磨蹭关节,舌尖舔过指腹。
我脑内轰隆隆地响,口腔里温热又柔软,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反应。炎客抱住我的腰向后倒去,我趴在他身体上方的时间不到两秒,他就翻身把我压在底下了。
脖子处有湿热的呼吸,那里的皮肤薄而敏感,炎客张开嘴一咬,我立刻战栗着缩了起来。
他在刚刚吸吮的部位亲吻几下,握住我的下体。敏感的地方受到刺激,我本能地合拢了膝盖。
另一只手从衬衫上面按压我的胸膛,指尖拧动乳头。我立刻就感到不对劲,奋力朝后仰:“等等,没有胸,揉也没用的。”
“我想揉,不行吗?”
在刁难我的时候,炎客摩擦我性器的手指开始加速移动,像指甲锉一样打磨尖端的细孔。
阴茎流出的透明液体被他抹到了我的大腿根部,接着在手指的引导下流过后面的洞口。
他把我胸部尖头捏得突了出来,在白衬衫下撑起一个红点。随着抚弄下体的动作而晃动的腰被他揽着,充满性意味的肢体语言占据了我的大脑。
精囊剧烈收缩,性器官头部喷溅出白浊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疲软。一想到射出的精液沾满了炎客的手,我就想掩住自己的双眼。
下身一凉,我的视线落下,看见自己的裤子和内衣都垂到膝盖上,露出一截大腿。
炎客沾湿的手穿过股间碰到后面的洞,第一个指节刺了进去。我想象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,肚子里面开始火烧了。
“……真的要来……?”
我迟疑地发问,炎客用柔软的嘴唇吞下我的耳朵:“已经到这一步了,除了做之外还有别的选择?”
手指来到更深的位置,在那一点点狭小的空间里蠕动,搅动肠道发出了糟糕的粘连声。
我无地自容,原本就在发烫的脸变得更热了,几乎要沸腾冒热气。
埋入甬道的手指增加,我尽力放松括约肌以此减弱肠道的不适。在后穴里抚弄的指头掠过某一处,应该是耻骨附近,他隔着一层直肠粘膜按到了我的前列腺。
我弹起腰,会阴和小腹酸麻,脊柱不停地颤抖:“那个!这里不行……啊!!!”
看到我的反应后炎客的手指就对准那个点直插过去,被开拓的下体湿漉漉地流出很多液体。床单湿了一块,简直像是……女性高潮时……分泌的体液……
这不可能——我挣扎着翻过身向床头爬去,妄想摆脱他的控制。
是手指刺激导致直肠分泌出了肠液,我的身体构造不可能有阴道高潮。所以这不过是幻觉!
炎客挤压我的性器,面对前后一同涌上来的快感冲击,我的胳膊和腿哆嗦着,失去了逃跑的力量,面朝下瘫在床单上。
下一秒腰被炎客提起,臀部抵到他胯间。架住我腰部的手臂很稳定,可以窥见炎客的从容。
与我的窘迫和羞耻形成鲜明对比,炎客似乎十分冷静。与我不同,他到现在还没有发泄出来。
明明干了这种事他还这么自在……我听到解开拉链的金属声,有一种比手指更高的热度按在了屁股开孔处。
身体跟着他顶胯的动作摇摆,硬挺性器贴着我的股缝摩擦。我完全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插进来,心脏悬吊在高处。
几次在入口浅浅地试探过后,他以缓慢却压倒性的力量挺入我体内。
开口边缘被撑得紧绷,在撕裂的边缘往返。通过收张的肠壁,我能探寻性器目前插入的位置、尖端形状,甚至表面拔张的血管走向。
巨大的硬物一边碾平内壁的褶皱,一边向里面前进。确实非常难受,男性使用后面果然太勉强了……
我咬牙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攥床单的手指上,其实我自己也知道这是没有意义的行为。
眼泪不断地淌下来,炎客掀起我的衬衫衣摆,啄吻我的脊背。我罕见地得到了他的抚慰,手掌滑过皮肤的力道称得上温柔。
挺进告一段落,他终于整根进来了。我克制着自己的呼吸,每次吸气,下体都会不自觉收缩一下,这样身体内部填充着异物的痛苦越发鲜明。
炎客覆在我的背上,啃咬我的脖子,对我低声耳语。他在炽热的吐息中叫了我的名字,后颈一阵酸软,被一个人拥有的强烈心动淹没了我的神智。
不要背对你,让我正面看着你。
我把这种愿望放在眼睛里,扭过脖子执着地盯着他。
炎客深深地看我一眼,暂时退了出去。内部依旧追逐着他的性器,他抽出去时和肉壁表面摩擦,冒出一股我无法形容的牵滞感。
我忍住呻吟的冲动调转方向,等待炎客的下一步。他可能会很粗暴,比如用力抚弄脊背,揉搓臀部,或者是不容抵抗地分开我的大腿……
但他始终只是用右手可靠地托着我的后腰,帮助我完成了转身的动作。
我为自己多余的想法感到羞愧,自觉摆动下肢把炎客慢慢地迎到里面去。这回进入的阻碍小了很多,性器一直贯穿到内部。
甬道饱涨得不可思议,肚子里都是他。炎客加大力度冲刺,啃咬我的胸口,对着乳头舔舐。
刚吐出精液的生殖器完全恢复硬度,前端的体液滴了下来。身体已经为最后的高潮做好准备,我一次一次的趋近前列腺高潮,对那种感觉既恐惧又渴望。
然而炎客一直没有给我机会。我渐渐摸索出了他的推进方式,一旦将我带到高潮边缘就立刻撤回,放慢抽插的速度、减少刺激,之后重新加快。
我感觉这样下去我不是疾病复发喘气至死,就是被他一下下地捅穿肚子。
得想个办法挽救局面,我小幅度地推他:“……呼……你不会是打算,射在里面吧……”
“不喜欢?”炎客从我胸前抬头,唾液在乳头和他的嘴角之间拉出一条半透明的线,摇摇晃晃地断掉了。
他不经意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,红色舌头在湿润的唇间进出。这幅画面的冲击着实有点大,我又把他的脸按了回去:“……很难清洗啊!”
炎客面孔砸到我胸口正中:“我帮你洗就是了,哪来这么多事。”
我顿时想拿手在他背上抠两下表达郁闷,结果指甲平钝得根本刮不出痕迹。
或许是觉得我废话太多,炎客抬头吻我的嘴唇,舌头探到齿间再扫过上下颚。他带着我的手来到后穴与他相连的部位,我看不见那里的情况,但触觉兢兢业业地传递来了信息。
肠道里的些许精液被卷出来再推回去,由于性器前后击打碰撞,穴口周围泛起了少量的泡沫。
终端在摇晃着的视野的某一角闪烁。此时我更加清楚地意识到,这样严苛的世界中,我私密的房间里,炎客狠狠地进犯了我……我们正在交合。
这让我难以控制自己的感情,会忍不住亲吻他,更紧地拥抱他,和他每一块肌肤相贴。
“炎客……”我抓住炎客的脖子,想把自己全部交付给他。
而他终于不再那么平静,没有闲情隐藏双眼中的欲望,就这样赤裸地看着我。仅仅是目光交汇,被性饥渴的野兽拥抱的错觉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。
再次重叠的嘴唇变得焦躁起来,湿濡的水渍声被彼此口中的热气吹干了。
“嗯、嗯……”
不需要再喊出声,只是在心中继续呼唤他,我的身体就会被进一步拥紧。
似乎随时都能到达那个时刻,我双手抱着炎客的后背,手指嵌入他的皮肤,向他控诉这是我的极限——我真的不行了。
炎客加快戳刺的速度,每一下又狠又深,伴随沉重的呼吸,用胯部把一切送到尽头。被他给予的快感支配,我再次射精时无意识地夹紧双腿,腿根挤压炎客的两边腰部。
甬道内部高热,喷涌出的精液对比之下显得冰凉。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,似乎想用肠道温热那些侵入的液体。
我放缓了喘息的速度,炎客等待一会,扛小孩子似的把我带去浴室。
觉得自己得救了,我打算伸手去开水龙头。汗液浸湿的衬衫像束带一样裹在身上,够不到开关。
炎客剥掉这最后一件衣服,抬起我一条腿。察觉到他要干什么,我费力地摇头:“别再来了……”
炎客没理睬我的反对,那里面已经松软,他顺畅地捅进去,想带动肠壁回忆他的形状似的慢慢律动。
顶撞的动作屡次把我摁到墙上,后面就是冰块般的瓷砖,我哆嗦着往前凑,努力远离浴室墙壁。
他刻意挺动胸膛,两块饱满的胸肌碾磨我主动贴上去的乳头。电击般的酥麻感遍及四肢,我呜咽一声,可又实在不想背贴瓷砖,只能被动地承受。
目前的姿势不方便抽插,炎客干脆托起我的屁股让我圈腿环住他的腰。
整个身体腾空而起,我连忙扒住了他的肩膀。性器进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,震惊之下我的嘴里漏出一道失控的叫喊,反应过来自己都起鸡皮疙瘩。
小腹阵阵酸麻,原本就疲惫不堪的前列腺又一次被迫痉挛,向我的全身散布高潮的信号。
稀薄的精液喷到炎客的胸腹上,肠道又多了一股液体的浸润。
我失去了所有力气,炎客抱着我翻开穴口清理,精液和体液的混合物从我大腿内侧流出,汇合成一股白色的细线浇到脚底。
炎客拧开花洒,单臂拥我入怀,和我在水柱之下亲吻。有水流从嘴唇缝隙进入了口腔,我既站不稳也睁不开眼,没有余力回应他。
细密的热水流过头顶,肩头,再顺着背部蜿蜒而下,均匀地冲刷我身体肿胀的部分。到处都有针刺般的疼痛,尤其是乳头和软化的股间。
他一寸寸地剐蹭肠壁,抠出藏在褶皱里的精液。我真心渴望这个过程赶紧结束,他越深入,下体的难耐感就越影响我正常思考。
捧起水塞进肠道冲洗,麻痒的内壁清爽起来。我感到舒服了一些,倚靠在炎客身上,感觉随时可以倒头昏睡。
总感觉自己又忘掉什么东西……想不起来。
炎客用浴巾把我卷成长棍摆放到床上,我没有力气坐不正,哐当歪倒在床边。
我的脸下是皱巴巴的床单,体液干涸氧化,留下斑斑点点的污渍。炎客把我往旁边一推,我借力滚了一圈腾地方让他抽出床单,然后他从柜子随便找了一张干净的铺上。
“衣服和床单拜托你送去洗衣房,我得自己待一会……”我嘶哑地说。
炎客手臂一揽,连着浴巾捞过我:“你看上去会死在屋里。”
如果我能动我一定要跳起来打他:“不都是你干的吗?!”
他发出低沉的带点嘲笑却无恶意的气音,手移到我的咽喉,用指尖悠哉地轻抚。
早在训练室被他揍的时候就想过,我不是猫,不会半空转体,更不会因为被挠了下巴就轻易地心情变好。
说是这么说,但是余韵残留的身体会从微的刺激中寻找快感,我竟然顺从地蹭到了炎客的手掌上。
太不争气了。我长叹一声:“你先走吧,给点面子好不好……我的男性尊严需要时间修复。”
“那好,我去收拾残局。”
残局指的可能是我踩在池边的泥脚印和歪七扭八的莲花芽。我没法反驳,目送他拎起床单和脏掉的防护服走出房间。
从炎客离开我的寝室开始,已经过去很久。我在床上躺着发愣,身体这么疲惫,竟然没能入睡。
忽然,门从外面咚咚地敲响,我浑身一震。
想起来了!还有送葬人的报告要处理!!
“麻烦,等,等一下——”我喊道,嗓子很痛,说话声音时断时续。
我下床在衣柜里急切翻找,拽出备用防护服就往身上套,腿上穿一条睡裤。
扭开门把手,送葬人带着文件袋站在走廊的光下。
我以一个极不自然的姿势斜靠在门板上,害怕破音不敢大声说话:“谢谢,今天辛苦你了。”
送葬人走近,来到离我非常近的位置:“博士?您的脸色很差。”
“不不,我挺好的。”我接过他手里的文件袋,“交过报告就去休息吧。”
他一反常态违抗了我的意愿,捏住我的手臂,拉开防护服的衣领:“为了确认您的身体状况,失礼了。”
送葬人必要时会毫不犹豫打破禁忌,我有种蜗牛被撬开保护壳的既视感。
沿着他定住的目光低头看去,至少从能看见的锁骨起,我的身体表面出现了紫色粉色交织的吻痕和指印。
往下我都不敢再看,僵硬地笑笑:“皮下血管出血……而已,没事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送葬人低声说。
“知道什么?你不用在意这些。”我拍拍他的肩,背对他走进屋,“听我的话,快点回去。”
他从后面环抱我,我僵直着动也不能动。这个萨科塔身上又出现那种类似于被灼烧的焦虑感了。
防护服敞开落下肩膀,他不含情欲地吻过我的脊背。我攥紧了他胳膊上的布料,发现事情在朝我根本没预料到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“我知道他会对博士做这样的事。”
送葬人虔诚得宛如在亲吻一具神像,但我不是石块,是活生生的人,柔软的触感让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干燥的喘息。
承诺的话语,送出的礼物,在黑暗中交握的手掌……那些和送葬人共同经历的事情并不是梦。
他就在身边,明明就在身边。我依旧觉得他离我太远。
伏在背上的身体按年龄来说,和我的区别并不算大。尽管如此,却充满着年轻的树一样的力量。
没错,那是可以无限延伸的潜力。今后送葬人也会越来越强,我比谁都想让他去更高更远的地方,我怎么忍心让他困惑停滞不前。
应该是这样的。可是不甘的寂寞,慢慢地渗透到心里。
【你对我抱有怎样的感情?】
这样简单的一个问题,我问不出口,送葬人也回答不上来。
因为知道这一点,太辛辣太悲哀了,一不小心就会对自己发出“放弃吧”之类的劝谏。
“……在你没有确认自己的感情之前,别做这种事。”
送葬人是以怎样的心情,聆听我来不及掩饰苦涩、颤抖着说出来的话呢?
身前的手臂猛然收紧,我渐渐冰凉的后背一下变得温暖起来:“请不要误解,这不是一时冲动,是我思考后的决定。”
这句话让我的心脏躁动,但很快就被压制下去。
……还不明白吗?送葬人并非怀有那样特别的爱意,我也只够给唯一一个人承诺。所以别再抱有期待了,博士。
我尝试掰开他的手臂:“结果都是一样的……如果你放手的话。”
突然听到臼齿用力咬合的声音,我被翻转过来,后背深深压入床铺中。
在我仰望的视角里,那双原本清凉如结冰湖面的眼睛,现在好像于火焰中融化了一般。
“不一样。”
他说着,从这里开始的亲吻,就像要夺取主导权一样凶狠了起来。两个人混合在一起的唾液以及我刚才说过的话,被一同吞了下去。
呼吸和胸口翻卷的感情都是如此激烈,我被攥住的胳膊钝痛,一定会留下淤青。
“我不会让您逃掉的。”
隐隐约约有什么坚硬的东西破裂。心脏挣脱意识的束缚,剧烈地跳动着。
原来……原来如此。我明白一直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情绪的真面目了。
——这种令人心焦的感情,叫做“喜欢”啊。